莫亦晴出了些題目，讓秦紹桓回答，秦紹桓均能夠侃侃而談，這讓莫亦晴十分高興。

“完全正確呢！看來三師兄應該能夠通過明天的考核噢！”

“雖然我很努力地準備了，可是最後的成績，還是要看淑世尊者評定呢。”秦紹桓話說太滿。

“如果三師兄通過了，我們就來慶祝一下，好不？”莫亦晴興奮地說著。“去哪兒好呢？唔，我想想……對了，明天爹爹下午不在家，所以我下午都可以出來唷！倘若三師兄的課程提早結束了，只要來我家，我一定在的！”

“好啊！咦，我也好久沒有見到小五了，他也在家嗎？如果我通過了，就找他和大師兄他們，大家一起聚一聚，吃個飯如何？”

這段期間，藍宇玹他們也很關心他，如果通過了，他十分想與他們分享這份喜悅。

“司擎表弟嗎……他可能比較忙，不見得有空唷，我得問問他。”

“嗯，他若沒有空，改天我再補請他也可以。”秦紹桓看著少女，問道：”對了，你跟小五平常都在做什麽呢？”

“嗯……”莫亦晴偏了頭想了想。”我們就是在一起讀書，一起上課，一起寫作業呀！”

“那妳覺得小五人如何呢？”

“司擎表弟人很好呀！”提到莫司擎，莫亦晴似乎有點不好意思，她紅著臉道：”他人很熱心，很聰明，很善良，也很溫柔，常常陪我到藥園，我們會一起整理藥草，總之，和他在一起很開心呀！”

秦紹桓心一沈，心上警鈴大作，看起來，小晴對小五很有好感，他們又朝夕相處，這不就是近水樓臺嗎？危險！

“小晴好像很喜歡他？”秦紹桓臉色有些僵硬地問。

“當然啊！他人那麽好，三師兄不喜歡嗎？”莫亦晴睜著大眼，好奇地問。

“當然喜歡！”秦紹桓咬著牙回答。

“那三師兄覺得小五是個什麽樣的人呢？”莫亦晴眨著水汪汪的眼睛，托著下巴，認真地問。

“他是個很善良可愛又聰慧，善體人意的好孩子。”即使醋意橫生，秦紹桓也不能昧著良心說話。”而且妳們倆長得有些像，乍看之下還頗有夫妻臉的感覺呢。”秦紹桓黑著臉道。

“哈哈哈，三師兄你真愛開玩笑！”莫亦晴捧著肚子笑了起來，好一會兒才擦擦笑出來的眼淚道：”司擎表弟就純粹是我表弟啊！我們怎麽可能嘛，啊哈哈哈……”

看到莫亦晴的反應，顯見她完全把他當弟弟看待，秦紹桓心花怒放。

“那小晴有想過，以後要嫁給什麽樣的夫婿嗎？”

“唔，我還沒有想過哪！”莫亦晴歪著頭想。”爹爹說，我們這一族的壽命很長，要談論婚嫁，至少也是要到二十歲之後，甚至到了二十五歲才婚嫁也還不算晚，現在我可還不到十五歲啊！離要開始談婚論嫁還有五年多的時間，目前我沒有想過那麽久之後的事情。”

聖祖統一青山大陸後，便著手於改善人民健康，訂定人民滿十八歲方可婚配生子，以降低產婦與新生兒風險，又著重醫藥之術，一般稍有底蘊的家族，均是年滿十六才開始找對象，平均婚配年齡約在十八至二十左右。分成七國後，七國帝王亦均遵守祖訓，因此青山大陸的人民平均都能活上七、八十歲，比起其他大陸，足足多上十來歲。

皓清尊者一看就不是平常人家出身，如果他要求門當戶對，他就真的只能死了這條心了。

“那麽，小晴的家中，對你將來的夫婿有什麽特別的條件嗎？比如說要門當戶對，還是世家大族？”秦紹桓忐忑不安地問。

莫亦晴傾著頭想了想，“唔，好像沒有什麽特別的要求呢，也不講求什麽門當戶對的。娘說，因為我們莫氏一族能夠活很久的時間，所以家裏通常都是會讓我們選自己喜歡的人，娘還說呀，只要家世、人品不太差的，她和爹都不會反對。”

秦紹桓聞言大喜。

雖然目前的他除了家裏有錢，沒有什麽拿得出手，可是他真的很喜歡莫亦晴，他感覺得出莫亦晴雖然年紀小，對於感情尚未開竅，但她並不討厭他。

現在只要莫亦晴沒有喜歡上莫司擎，他就還有希望。但他也必須加快速度，等考核完畢，就得努力追求她，並且成為一個配得上她的好兒郎，否則被近水樓臺先得月了，可怎麽得了！

正這麽想的時候，很尷尬地，三急出現了其中一急。

“啊，我去解個手，再回來再繼續讀書？。”秦紹桓有點不好意思地說著。

“嗯，我在這兒念書，尚有半個時辰呢！三師兄慢慢來。”莫亦晴朝秦紹桓笑著。

她歪著頭擺手的模樣實在太可愛了！秦紹桓終於按耐不住，俯身親了親她粉嫩的面頰。

“咳，對不起，因為妳、妳太可愛了……”

糟糕！他一時腦熱做了些什麽啊！如果小晴認為他是一個登徒子，惱了他怎麽辦呢？秦紹桓手足無措，結結巴巴地解釋著。

“這有什麽嗎？爹爹和娘親也是常一邊說我可愛，一邊親我的臉頰呀！”莫亦晴笑著回答。

感覺她應該是不討厭他的，秦紹桓心情大好，忍不住大著膽子又在少女面頰上偷了個香，飛快地往一樓的官房而去。

一路上，秦紹桓都覺得自己像踩在雲端一般輕飄飄地，唇上還留著少女面頰細膩的觸感，以及她身上隱隱的桂花香氣，待到一樓，他摸摸跳得飛快的胸口，還感覺自己在作夢。

官房位置在一樓的後方，秦紹桓解手完畢，凈了手，正準備回五樓時，卻在樓梯口聽到了青柳真人和皓清尊者談話的聲音漸近，還提到了自己的名字，他本能地躲在樓梯後，縮住身子不敢被發現。

“……紹桓這孩子最近進步很大，淑世師伯現在對他是讚不絕口呢！尤其是人體生理解剖構造學方面，他之前還愁得很，到處找人幫忙指點，莫非是師兄你暗中點撥，才讓這孩子進步這樣快？”

“哼！怎麽可能！”皓清尊者冷笑。” 光是想到他之前幹的那些蠢事，就夠讓我生氣了，我怎麽可能指點那個性格輕浮的混球？”

“那會是誰呢？莫非……”青柳尊者想到了一個人，但他不敢說出口，怕惹師兄發怒，那他可就要遭殃了。

“反正那個渾球又不是我的傳徒，是好是壞與我何幹？如果哪天他成了誰的傳徒，那才讓人另眼相看幾分。好了，不提他，我晚點還要去教授音律呢！謝謝師弟幫我借的古書，這可幫了我大忙，過幾天我再歸還。”

“師兄不用客氣，請自便。”

皓清尊者擺擺手接著便離去了，青柳真人也隨即離開。

剛剛還覺得自己在雲端的秦紹桓，瞬間如墜冰窖。

原來皓清尊者是如此看他的，就算小晴喜歡他又能如何？他絕不會同意視若珍寶的女兒與自己在一起的，秦紹桓啊，你的夢也該醒了……

忍住滿腹酸楚，秦紹桓擦了擦眼淚，步伐沈重地重新回到五樓。

看到他回來，莫亦晴顯得很高興，但看到秦紹桓紅著的眼睛，又無比地擔憂。

“三師兄的眼睛為什麽紅紅的呢？發生什麽事了？”莫亦晴著急地問著。

秦紹桓凝望著她的臉，心下酸楚。

他心愛的姑娘這麽細心，這麽溫柔呢……

可他卻不能夠喜歡她。

“沒事，只是方才被風沙迷了眼，有些不舒服。”他的喉嚨幹澀，好容易才擠出話回答她。

“還有沙子嗎？我幫你看看可好？”

“不用了，現在已經沒有沙子了，只是眼睛還有些澀痛而已。”秦紹桓搖頭。”我想今天就到這裏吧！我回去休息一下就好。”

“嗯，三師兄就快回去歇著吧！明天下午還有考核呢！”莫亦晴想了想，關切地說：”我送三師兄回去吧？”

“不用了，只是小小的不舒服罷了。”秦紹桓勉強地笑笑。

“可是，三師兄的眼睛看起來好紅，又一直流淚呢，看起來好像真的很疼……”

傻姑娘，流淚是因為從此之後，恐怕我就不能再靠近妳了，疼的是我的心而不是眼睛啊……

“我真的沒事，小晴莫要擔心。”秦紹桓歉意地說道：”對不起，今天不能送妳回去了……”

而這一切，就只能到今天了。

“今天妳先離開吧，等我略好一些，我再自己回去，好嗎？”

“可我不放心……”

“我一個大男人，有什麽好不放心呢？再說我只是迷了眼，不是受重傷。”他摸摸莫亦晴的頭。”小晴乖，三師兄會在窗邊看著妳走出藏書樓，路上要小心，莫要走太快，小心路上的石頭喔。”

“好。三師兄明天考完要來找我噢！”

“嗯。”

“那我走了喔……”

望著她離去的背影，望著她走出藏書樓，他明白，恐怕她就會這樣走出他的世界了。

再見了，我的小晴，再見了，我最愛的女孩兒……

秦紹桓擦擦眼淚，邁著沈重的步伐，回會所的路上，連星光和月光，都顯得那麽黯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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